听到这话,我浑身一颤,眼泪瞬间夺眶而出。
脑海中最后一根名为智的弦也崩断了。
我什么都来不及想,就一把抓住了封邢宇的手,用尽了力气:“你不能这么做!绵绵不可以被安乐死!你忘了吗?它最听话了啊!”
封邢宇冷着脸,毫不留情地甩开了我的手:“伤了人的畜生,就该死!”
我又连忙抓住了他的衣袖,带着一丝疯狂和祈求:“绵绵是我们一起养大的啊!你怎么忍心把它安乐死!”
见封邢宇不为所动,我又连忙去求宋诗遥,几乎是半跪在地上:“遥遥,你不是也说小狗能有什么错吗?你帮姐姐求求邢宇好不好?”
宋诗遥只靠在封邢宇怀里,痛苦地皱眉:“邢宇哥,我肚子疼。”
封邢宇面上明显一慌:“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我知道宋诗遥是故意的,见他们要走,我直接跑到他们面前张开双臂拦住他们。
我已经满脸泪痕,情绪接近疯狂:“封邢宇,你不可以把绵绵安乐死!”
封邢宇沉下了脸,眼神厌恶:“够了!遥遥才是你的家人!”
他绕过我,声音冰冷:“与其在这里做无谓的挣扎,不如和它享受最后的时光。”
这话都仿佛是对我的恩赐。
我看着封邢宇抱着宋诗遥离开的背影,心痛到难以言喻:“封邢宇,你会后悔的!”
而他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施舍给我,任由我独自一人面对满地的狼藉……
我跪在绵绵面前,脑中一团乱麻,已经语无伦次:“对!对!把绵绵送走!”
我喃喃着,连忙抱起绵绵:“绵绵,妈妈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!”1
绵绵在我怀里安静地趴着,也不动,只是眼角的泪水越来越多,豆大的泪水不断滴落。
我心痛难忍,连带着胃里绞痛,下楼时眼前一黑,抱着绵绵摔在了地上。
喉咙涌上一股腥甜,殷红的鲜血从口中溢出。
意识渐渐涣散……
我咬着自己舌头,也要保持清醒:“绵绵,等着我!妈妈不会丢下你的!”
我强撑着身体爬向绵绵,眼泪模糊了视线:“对不起……都是妈妈害了你,妈妈一定会把你安全送出去的……”
可眼前的世界颠倒,我再也承受不住,意识陷入一片黑暗中。
我再次醒来却是在医院。
窗外天色暗沉,下起了雨。
我看着天花板,意识渐渐回笼。
“绵绵?绵绵!”
我慌张起身,将手背的针拔掉,穿着病号服穿梭在医院。
路过一间病房时,我猛地顿住了脚步。
病房内,所有人都围着宋诗遥,对她嘘寒问暖。
我想到自己周围却一人都没有,心脏就酸涩难忍。
想起绵绵,我又推门进去。
我妈含着笑,一口口喂宋诗遥喝汤:“遥遥,多喝点,你怀着孕,这可是大补啊。”
封邢宇则用他那矜贵的手,亲自给她削水果。
唯有宋聿见我进来,满脸担忧:“羡羡,你还生着病,怎么不好好休息?”
说着,他又端给我一碗色泽鲜美的肉汤:“妈炖了一上午的骨头汤,尝尝看。”
我心里头莫名生出一抹古怪。
但此时我只担心绵绵,满脸焦急地问:“大哥,绵绵呢?绵绵去哪里了?”
宋聿没有回答,反而将汤碗放进我手里:“先尝尝看,大哥再告诉你。”
我愣了一瞬,看着肉汤,胃中莫名的一阵翻涌。
我只当是因为生病,没有胃口。
但为了绵绵,我还是吃了,强忍着不适咽了下去:“大哥,现在可以告诉我绵绵,去哪里了吗?”
宋聿对我的焦急视若无睹,反而说:“羡羡,大哥看得出来,邢宇对你没感情了。现在遥遥怀着孕,需要一个丈夫,你和邢宇离了吧。”
他语气温柔,说出的话却像钢针一样刺穿我的心脏。
我手中的碗掉在地上,猛然碎裂,汤汁四溅。
我瞬间就湿了眼眶,舌尖和心口都泛着苦涩:“大哥,我原以为,我们回到了从前……”
宋聿看着我,冷哼了声:“连自己养的宠物都能吃,离个婚对你来说应该也不算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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